落寒酥

有些光消失了,但另外的光,会重新亮起。

【秦宵】桃花糕

闪耀暖暖背景

cp:秦衣×夜宵

我摸完了,我爽了

大概是个be(?)

我也不知道秦老板画技咋样有没有点亮做菜技能,就当他为了宵宵都学会了吧(喂)


******

和煦的阳光从窗檐边倾泻下来,将淡粉染上金光,暖风裹挟着院子里淡淡的桃花香气溜进屋内,案台上浸润在淡盐水中的桃花瓣如同水上小舟,余下一些未浸泡的桃花瓣仍沾着初晨的露水。文火正细细地将刚搅拌好的桃花奶汁熬至浓稠,秦衣手中拿着勺子一边搅拌一边等待着,细熬慢煮间时光悄然流逝,无论是屋内还是院子里都安静极了,唯余细碎的风声和着微小火舌舔舐着锅底的细微声响,代替了指针的脚步声细数分秒。

恍惚间他回忆起少女间或来到这里做一些小糕点的场景。那年的春色大抵因为她的到来而比平日添了几分暖意,那天他早早地拍完戏回家,有些诧异未在院子里见着写生的她,走进屋内才在厨房中寻得她的身影。

她将掺着白糖和藕粉的桃花奶汁搅拌均匀倒入锅中,一手拿着勺羹搅拌着,待到浓稠之时将煮好的桃花糕倒入容器中,旁边还有一些似已凝固好的桃花糕,她将其倒出来后仔细切成块,刀刃没入其中又出,留下一道道细小而整齐的切痕。下午的阳光仍在较高处斜洒下斑驳跳跃的金光,附着于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上,窗檐挡住了部分的天光,余下的光映照着她白皙姣好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眸中有光流转,专注于手上的刀工。

许是走过的光阴道路太过漫长,夜宵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无论是画画逗猫儿,还是此刻在厨房里做着糕点,她都是不紧不慢的,沉静得像是烟火气暂缓了时光的脚步,温融了冬日里生的霜雪,在春光下化作翩然起舞而流连花间的蝶。

秦衣倚着门静静地看着她,拍完戏后的些许疲惫此刻也随渐起的风散去,眼前的景象太过温柔美好,如立于云端上般,不自觉陷于柔软的云中,又如见昙花绽放的那一瞬的惊喜,即便深知这方美终无法久留。

“桃花糕,要尝尝吗?”

“好啊。”入口是软糯绵滑之感,唇齿间盈着淡雅的香气。

“怎么突然想要做桃花糕?”

“院子里有很多现成的新鲜材料。”彼时,少女抬眸看着他,指尖落在他眼角的蝶上,眸中盛着笑意:“工作辛苦了,做点吃的给你充电。”

……

在那之后,夜宵似乎迷上了自己在家做糕点来打发时间等他回家,除了云端传统糕点以外,夜宵同样对西式糕点跃跃欲试——虽然最后似乎做出了可以称为“黑暗料理”的东西,只是当时看到少女难得有些迷茫的样子,嘴里小声叨叨着“明明是按照食谱做的啊”,这幅可爱的模样让他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惹得夜宵也是一脸无奈。

“你傻吗,明知是失败品还吃下去。”

“没关系,我不挑,只要是你做的。”

夜宵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沉默了片刻后无奈道:“那我加油再练习练习。”

只是一直到后来,夜宵虽做得一手令人称道的云端传统糕点,却始终没有点亮制作西式蛋糕的技能树。

忆起往事,秦衣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不再是舞台上宛若面具般恰到好处的笑容,也不是与人交易时礼貌疏离的笑。

初到秦家的家仆走到厨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柔和却带着些许遗憾的笑意,像是霜雪将融未融之际枝头悄然冒出的柔嫩新芽,溢满了对回忆的满足与难以实现的期许。

他突然想起已在秦家任职多年的管事曾对他说过,刚开始的时候,家主虽不算亲和,至少在表面上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疏离;几年后家主带了一位气质清冷的小姐来到家中,偌大的家中才难得地添上几分烟火味。只是后来啊……

在秦家的这小段时日,他还颇有些不信,家主虽然看着总在笑着,那疏离之意却是连遮掩都不曾的,况且家主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会为儿女情长而沉湎过去之人。

但他此刻却觉得家主此时的笑容才是最真实的,却也是最脆弱的。

察觉到有人的到来,秦衣收起笑意,又露出与平日并无二致的神情,淡声道:“何事?”

他反应过来,忙恭敬道:“原先约定好的采访时间快到了。”

“我随后就到。”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让人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他先行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衣正一边尝着桃花糕一边收拾着案台上的材料。很难想象秦家家主没有工作安排之时总会待在厨房里亲自动手做这些街边的小点心,有时是一些糕点,有时又会蒸一些小笼包,是为了夜宵小姐苏醒之时随时能够尝到她所喜爱的食物吗?

他想起之前整理房间时偶然见到的一幅画,画上的少女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如春日桃花般,融合了清冷与娇艳两种截然相反的色彩,一缕银色的发丝垂直颈窝,天光照进她的眸中,琥珀色的眼眸似有流光宛转。

那幅画所显露出的线条与色彩,画面上呼之欲出的情感,无疑是出于家主之手的。

只是……那次和管事的对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夜宵小姐是离开了吗?”

“不……但或许,比离别还要更令留在原地的人无所适从吧……”

“听家主所言,她似乎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知何时会苏醒,可能是明日,也可能又是几轮甲子的光阴。”

“……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除非家主有事需出差一段时间而遣人来作清扫与照顾,平日里都是不让人轻易靠近的,你初来乍到,且记着此事。”

“……家主打算一直这么等着吗?”他终是没忍住问道。

彼时管事只是唏嘘感慨着,未多说些什么,只告诉他照吩咐工作,别探究过多云云。

看着和少女来时那年家主年纪一般大小的新人,管事心中不禁想起了家主当时的回答。

“……她走了许多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未曾久留,我只是想着,至少她再次醒来时,会知晓,这是她能够安心停留之处。”

 

 窗外桃花瓣随风舞,几枝桃花还悄悄地往屋里探头,初晨的阳光停在少女的眼睑上,来自外界的微微不适感让床上仍是少女容颜的女子皱了皱眉,随着院子里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夜宵睁开双眼,惺忪的眼眸中有着些许迷茫。

她撑起身子坐在床上,看着窗檐那几枝轻颤的桃花枝,朦朦胧胧地想着,看来自己又沉睡了一段时间啊……这次是多久呢?她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被子,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啊……”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的脸上满是惊讶与欣喜之色,一边朝身后望去一边惊呼道:“妈……妈妈!仙女姐姐醒来了诶!”

……

“……我的爷爷曾经在这座庭院中工作过,他曾嘱托我们每月找个固定的时日来院子里打扫一下卫生,照顾好这间屋子里的人——也就是你,这似乎是那时候家主的吩咐。哦对了,他还说,若是过来的话,顺道带上桃花糕或是小笼包之类的小吃。先前每回都是将桃花糕带过来又带回家去,现在想来,是要我提前给醒来的你准备的吧。”温婉的妇人笑着向夜宵解释道,“给,你刚醒来也饿了吧,可以尝一尝,这是我刚刚在家里做好的。”

“是啊,妈妈做得可好吃了!仙女姐姐你尝一尝!”小女孩也笑道。

夜宵接过装着桃花糕的盒子,却没有立马吃,神色间有几分疑惑,于是她直接问道:“你们……不怕我吗?知道我沉睡了这么久还保持着少时的模样,会觉得我是个异类吧。”

尽管记忆存在缺失,但一些残存的记忆碎片仍提醒着夜宵——自己是个异类。

“不怕啊。爷爷曾对我说过,他想,能够让一向戴着面具的家主甘愿放下心中的算计而尝试找回真实的自我,那一定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吧……如果说一开始还存在疑虑的话,现在这仅剩的疑虑也完全消失了呢。”

“……为什么?”正常人应该都会害怕吧,身边的人不老不死这种事情。

“你若真是异类的话,便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妇人仍是笑道,“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睛太过干净清澈了,很难让人心生恶意呢……啊对了,除了糕点以外还有这个,给。”夜宵接过妇人手中的另一个包裹。

“那我们就先回家了啊,你好好吃东西,刚刚醒来还需要好好适应吧。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们家就在对面的街道边,很近的。”

“仙女姐姐再见呀!”

目送着二人的离开,夜宵淡笑着,心间也涌上了几分暖意,冲散了刚醒来时若有若无的怅然若失之感。

她缓缓地拆开包裹,看清里面东西的时候不禁愣住——一本画册,还有一张地契。

她的指尖在画册的封面停留,进入视线后她才发觉,她的手正不自觉地轻颤着,一丝伴随着苦涩的酸胀感在她心间流窜,微不可查但真实存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终于勉强止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翻开画册——

落花点缀着的清澈池面上映着天空白云的倒影;

有燕停于枝头而蝶栖于花间;

屋檐下的风铃随风舞动迎向天光的瞬间;

鸡舍里的小鸡们争抢着食物而三色花猫在一旁慵懒地躺着;

裹着糖衣的冰糖葫芦色泽红润欲滴;

……

她一边尝着桃花糕,软糯而美味的清香溢满唇齿,一边一页又一页地翻看着这些自己画下的美好瞬间,夜宵的嘴角不自觉微扬——直至她素白的手指再一次翻过纸张,一张清隽少年的面庞映入眼帘,她忽然间怔住了。

纸上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着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画面上是他闭眼小憩的模样,眼角有蝶翼翩然,如同寻常少年般乖觉无害。

有什么东西冲破记忆的枷锁,长期以来为保护自己而无意识被封存的记忆破尘而出。

打算过会带夜宵逛逛街道的小女孩赶回来时,看到的便是银发少女怔愣地看着手上的画的模样,白皙的面容上泪痕格外显眼,琥珀色的眸中有水气弥漫。

“……仙女姐姐?你怎么了?你没……”小女孩询问的声音减小,她看到银发少女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位重要的故人。”夜宵安抚地看向小女孩,眼角泪水划过脸庞,混入嘴角处和着桃花糕原本的清香,唇齿间多了几分苦涩。

可她只含泪笑着,近乎呢喃道:“我没事哦,你不用担心。”

新一年的桃花依然在醉人的春风中盛放摇曳,只是那些年陪在她身侧的少年已不在。

 

 “秦衣。”

“我在,怎么啦?”

“我可能……又要陷入沉睡了。”

“……”

“就在近期,我感觉到了。”

“……我会照顾好你,等你醒来的。”

“……”

“我可能会忘记你。”你可能等不到。

“是吗……忘了也好,这样或许便不会觉得太过孤独了吧。”

“还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谁让是你呢?”

“……记得给我留封信。”

“要是忘记了,留封信反倒不好吧。”

“你不是总担心抓不住我吗?”

“可如果只剩你一人的话,我反倒希望你能够忘了我,继续走下去啊……不过或许是我多想了,怎么说呢,总觉得你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停驻,似乎更像是一种奢望呢。”

“会的。”

“……”

“会难过。”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你这样我反倒让我很担心啊。”

“但如果还有着和你的回忆的话,或许会好些……所以,记得给我写信。”

……

我没事哦,倒不如说因为记得,有和你的回忆相伴,我才更不会觉得孤独啊。

结果你还是没给我留信,反倒给了我一张地契。

这算什么啊……那个精明一世笨拙一时的家伙。

夜宵解气似地将余下的桃花糕全部吃掉,推开门,天光倾泻,微风轻拂,枝条轻柔地摇曳着,好似怕惊扰了这一方宁静。

桃花依旧笑春风,灼灼似梦中桃树成林。

那儿有四季流转,有人常相伴,婉转吟唱那折子里的唱词,提笔细细勾勒镜中少女的眉,厨房里升起烟火气息,温和了两人的面容,美好得像个梦。

时光的吻痕破碎了记忆,桃花瓣挽起跌落的碎片,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重新拼凑起来。

只是一晃神,故人却只存于记忆中。


******

以下是瞎叨叨。

秦衣最终也没有写信,因为他知晓夜宵每次沉睡都会忘记一些事情,他觉得既然忘记那就顺其自然地忘了吧,不必留下信件让心上人睹物思人、徒增哀伤。

就他在奇迹大陆细细筹划的一切事情来看,他其实应该是那种有着想要掌握一切(?)的野心的,夜宵于他而言应该如同水中浮月,美则美矣,却难以抓住留在身边。

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处黑暗中了,虽然也想过将自带仙气的夜宵一同拉入尘世的泥沼中(让夜宵永远记住自己),结果想到宵宵可能因此而伤心,自己先心疼了。

夜宵最后无奈表示这人就是习惯性地想太多,想着想着又自己钻进牛角尖里了(。)

所以在夜宵沉睡之前两人格外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应该说在确认关系后一直都是如此。

虽然是刀子,不过刀子里抠糖就完事儿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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